,用挥袖子擦去眼泪,高大的一个人颓下来,呼吸急促,额角上的汗淋淋漓漓往下滴
我牵着他的衣角,压低嗓子讨好他:“我有点事儿没干完,手机没电了,忘看点儿了,你今天下班还挺早?”
郭发不说话,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从兜里掏出烟来抽,一根接一根,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理会,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承认,我感到害怕了。
“小八,你别这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凑过去,从背后揽住他的脖子,上面都是汗,冷了,一阵沁人的冰凉,我怜惜地吮去他的汗水。
他躲闪,冷傲地回我:“起来,我没洗澡,一身汽油味儿。”
我不管他,继续吻他,他僵硬地坐着,也一直不作回应,我轻轻地在他耳边瘙痒:“一会儿去接孩子。”
“今天冬冬住忆楚家。”郭发吐出一口烟,嗓音沙哑。
“那晚上就剩咱们两个了。”我的手在他的胸口逡巡,这才发觉他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郭发很烦躁地灭了烟,把我整个人拉到他腿上,双手捧住我的脸,愤怒地开始吻我,撞开我的齿关,搅弄我的舌,我感觉得到他在不住地颤抖,便把他的手慢慢引进我衣服里,他却触电似地挣扎,我却一再坚持不松手,在窒息的空档里,我肿着唇轻声说:“让我给你捂捂手……”
他服从了,冰凉的手刺激我的皮肤,我却感觉心很疼,不自觉流下泪来。
郭发马上注意到,停住了攻势:“怎么的,把你狗日的亲疼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郭发红了脸,倒有些不好意思“哪儿那么多屁话,我以为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差点急死!”他风风火火地说,把刚才的至暗时刻说得轻描淡写,谁知道隐去了多少惶恐不安的东西。
可我清楚地知道,那东西除了爱,没有别的名字。我不敢深想,只好狠狠地去吻郭发。
空荡荡的电影院里,我们纵情地占有彼此,郭发一直扯着领口,不叫我脱他的毛衣:“我现在很臭,都是汗。”
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我其实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铁锈和松脂混合,是致命的迷醉,我把手指探进他的唇边:“乖,脱掉,让我看看你。”
郭发不知道是被哪一个字刺激到了,被焐热的**靡地摩挲我的乳:“今天不回去了,就在这儿。”
我们交缠在一块儿,我的温柔渐渐化开他的怒气:“小八,你惩罚我吧。”
郭发埋在我的胸口,湿漉漉的眼睫轻颤:“我不舍得……”可下身的力气却一下比一下重。
“好棒,老公……”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叫他老公,以前宗嫌太腻歪,这次为了哄好他,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郭发睁大眼睛,愣了一瞬,我感觉到他膨胀的存在,难耐地任他摆布,他却停下来,低下身子来吻我,很温柔,很轻盈,像是蜻蜓略过水面:“我不生气了。”
我们**还保持着刚认识时的激情,有时候为了避孩子的耳目,还会去宾馆开房,登记之后,畏首畏尾地走在幽暗的长廊里,手里掐着房卡,不敢靠太近,眼睛却又移不开彼此的身上,活像一对偷情的男女。
“齐玉露,我爱你,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高潮的时候,郭发的鼻子抵住我的,气息灼热如火。
我们深深地相拥,欲望消退后,只剩满腔浓郁的爱怜,赤裸的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依偎,仿佛是回到了生命最初的模样。我终于承认爱是一种信仰,性则是神圣而漫长的宗教仪式,我们祈祷来了终生与来世的救赎,皈依于彼此,发誓永远虔诚。
“我也爱你,郭发。”
不到七点半,天已经黑下去。外面好大一场雪。我想,我会继续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