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一行人很快赶到城门上。
正是白日正午,放眼望去,关外黄沙被灼烈的日头烘烤得泛起一阵热浪。
宁如深远远望去,并没看到敌军。
身侧霍勉拿出一只千里镜,举目一望:
“打头北狄骑兵,目测七.八千。”
他说着微松了口气,“不像是要直接攻城。”
宁如深对大承的军事攻防并不了解,但也知道没有三倍兵力,想要攻下由定远军镇守的陇远关,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问,“那他们是?”
霍勉转头布防了几句,闻言拧眉:
“佯攻?或是试探。总之,他们先前折腾了这么久,这下总算是撕破脸皮、公然宣战。”
“如果是佯攻,目标会是哪里?”
霍勉脸色凝重几分,“隔壁就是历川……先回营里,派人去提醒一下历川郡守。”
宁如深应了声,随人下城楼。
他走前又望了眼背后的烈日沙场,随后呼出口气,定下神转头离开。
…
来回刺探一个多月的战争终于打响。
主帐中,霍勉、何良等将领都聚在一起,围着沙盘舆图制定战略方针。
派去历川的斥候已经飞速出发。
然而还人还没到历川,他们这边就收到了来自历川郡守被攻城的求援——
那名亲兵正赤着上身,反手给自己肩后上药。见宁如深过来,立马惊得摆手:
来匹马把他创死吧。
宁如深诚恳发问,“那我是到这儿干嘛来了?”
“……”原来是跑来北疆种地。
李无廷神色沉冷,透着不动如山的镇定。
这几天休战,宁如深终于轻松下来。
早上,他再一次从梦中醒来。
·
加上他们作为守方,损伤较小。反倒是北狄不敢大举进攻,被定远军追着咬了块尾巴下来,暂退一舍地外。
德全一瞬震讷抬目!
李无廷继续,“必会护他周全。况且…”
凉滑的玉簪入手,想到梦中越发清晰的细节……宁如深吸了口气,狠狠一闭眼:
霍勉头疼,“果然如此。先调两千兵力增援,历川郡守不擅领兵,剩下的只能……”
他照顾完伤员去帐前打饭,刚端了碗羊骨汤,里面忽然噗通一声:多了根连肉带筋的大棒骨。
霍勉红光满面,行色匆匆。见他出来,对方停下脚步一打量:
宁如深这几天都在军中打转。
“先帝时期,他以种瓜闻名。”
…
又束好头发,别上那根白玉簪。
德全凉嗖嗖一缩:……
宁如深缓了缓,泪汪汪地起身啃棒骨,“喔…”
宁如深被塞了根棒骨,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去到了霍勉那边,霍勉、何良几人正在谈军情。
他试探地朝人看去,“你要是…”话刚开口就呛了口冷风!他猛地一阵咳嗽,咳得面红肩颤,泪眼婆娑,“要是想吃……咳咳咳!!!”
“快啃,别让霍将军给你抢了。”
宁如深抬头:??
你们好像都不太有礼貌。
宁如深啪啪给他拍上。
这是他第二次说“况且”了。
“……”他把药往人肩头一拍,啪!
自北狄宣战已经过了十来天,虽然北狄主攻历川,但陇远关外也爆发了大大小小几场交战。
霍勉,会跟他抢骨头吃…?
硕大的一根羊骨比他脸还长,啃了两口就蹭得满脸都是。他正埋头苦啃,突然听周围说话的声音停了,随即对面一拍大腿,啪——
“……”
宁如深看过去:???
他说着掏了张帕子递来,“就说你不适合啃大骨头…来,先擦擦你的大花脸。”
军营中大片都是伤员。
通篇字迹写得飞起,肉眼可见的十万火急!
“怎么,你还不知道?”
那亲兵一下被问住,思索半晌,“你来了,咱高兴?”
宁如深扯了下衣襟,垂睫挨了下红热的眼角,随后起身熟练地收拾好。
李无廷沉静的眼底终于有了丝波动。
当他是礼花,放来给人助兴的吗?
“我也来帮忙。”
宁如深正要推辞,又听人悄声:
霍勉好像也很无言,“所以剩下的只能写入战报,向圣上禀明。”
他指节在身前攥了下,才缓缓道,“有定远军在…轻易破不了城,加上定远军同他交情匪浅——”声音一顿。
军医一时间忙不过来,宁如深看着跟前的一群战损哈士狼,轻叹了声走过去:
宁如深,“……”
京城,八百里战报飞驰入京。
养心殿前,李无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