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听李无廷动情而恪礼地询问,“要吗。”
他就故作矜持地思考了长达一秒,“......要。”
放下的床帷遮住了笫中情状。
月华下唯有纱幔浮动,架廊轻晃,泄出一丝薄光。
...
第二天一大早,李无廷回去了。
严敏刚进屋,就看自家热爱赖床的大人竟然坐在了床沿,他不由惊讶:
“大人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宁如深面色镇定地穿好官袍,心说幸好李无廷这条龙蹿得快,密道刚刚关上。
他一本正经,“以前我没得选,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积极阳光的......
他说着起身。
一条明黄的衣带忽然顺着床沿滑落。
两人目光同时一落。卧槽!宁如深瞳孔微缩,飞快捡起来捞到身后。
严敏只觉眼前一晃,“这是......”
少见的黄色织料十分惹眼。
宁如深揉吧揉吧塞进了枕下,“庙里求的圣品,助眠的。”
严敏云里雾里,“喔喔。”
宁如深心脏狂跳:李无廷真是......
怎么还给他留截尾巴呢!
这几日朝中事务依旧繁杂。
一一尤其进入了十一月,临近年底,内阁和六部都进入了忙碌的筹备中。
宁如深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好在有道卧虎藏龙的传送门,能时不时盘条龙给他回个血。
他这会儿正在文华殿中分拣批改奏折。
上奏之事五花八门,要按内容分出轻重缓急。他刚理完有关匪患的折子,脑中
还思索着李无廷那日透出的一句“招安”......
下封奏折翻开,却突然看见“纳妃”两个字。
宁如深思绪一顿,愣了下。
一旁的季劼负责终审,转头看他动作停住,“怎么了?”
宁如深一时没说出话来。
毕竟这奏折再正常不过:在世人眼里,李无廷是大承的帝王,总归是要纳妃封后的。
他并不怀疑李无廷对他的感情。
只是。他扒拉了下叠起来的几封折子:还有这么多朝臣觑着那君侧的位置......
李无廷该怎么做呢?
七七.八八的思绪在脑中盘旋着。季劼看他没说话,好奇地凑来一瞅:
“喔,陛下刚即位那会儿,朝中党派纷争未平,没顾得上。后来陛下御驾亲征,
此事又暂且压下......”
“这会儿四方平定,自然得提起来了。”
季劼说着又惋惜,“可惜宁大人家中无姊妹,不然多多少少也能进宫封个贵妃。
“......”
宁如深一咽,心说我已经亲自上了。
他将那几封奏折递给季劼,含糊道,“大概吧。”
奏折整理完,还得再呈上。
季劼终审完毕,“宁大人,今天就麻烦你拿去给陛下。”
“好。”宁如深应了声,又看了眼奏折,最上面的就是谏言纳妃的折子。
他抿了抿没换位置,抱着去找李无廷了。
进了御书房。
宁如深撵在他后面,“快找找。”
总该对外有个交代。
宁如深心跳微促,期待又紧张。
纳妃两个字蓦地落入眼底。
宁如深顿时吓了跳,“擦干净了吗!”
“喔。”宁如深接过一看。
李无廷深深看来,拉过他的手按在心口处。鲜明而汹涌的心跳撞击在他的掌心,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为他而起的情动。
李无廷神色沉静而专注,收紧的指节似透出几分紧张。
李无廷也垂眼,“你在做什么。”
他不敢合上嘴,只能瑟瑟发抖地理了理衣袍:这德全......又在胡乱发挥!
他其实也没介意过,只是有些在意。
可他已经让虞川人民吃上菜包肉了啊!
李无廷愣了下,看向宁如深,“...你看了?
德全端了水盆和帕子进来,还自觉地闭上了五官,抬手送到跟前。
御书房门一关,李无廷已经走到他跟前。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神色,就被
宁如深看那水盆快杵到帝王脸上:
......德全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喂李无廷喝洗脸水。
“?”德全偷偷打开眼皮,看两人只是衣衫微乱,顿时惋惜地解放了自己,微微
宁如深舒了口气。
过两天就要去韶觉寺。
御书房里默然了几息。
他仿佛被浸泡在陈烈的酒中,眸光柔润而迷醉。
头顶落下一声,“德全,拿水和干帕来。”
李无廷抿道,“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