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一楼门面,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楼梯,做了几个深呼吸,四处打量,才接了杯水来喝。
地震显然是假的,锦官的地质结构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地震,这一切都是那个空间和发光体带来的。而他至今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发光体不会说话,也没人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他连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一杯水喝完,他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就他的经历来看,似乎是坏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也看不到任何好处的影子。
他摸出手机瞄了眼,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信号满格。
昏迷度过了一夜。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程云不由叹了口气,自己一夜未归,那丫头竟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到底还是不是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啊,说好的相依为命呢?
就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再上楼一探究竟时,电话却响了。
程烟打来的。
程云很快接通电话:“喂?”
“昨晚给你打了电话,不在服务区。”程烟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我……昨晚这边出了点岔子,我忙得挺晚的,就在宾馆睡了。”程云解释道,有些窘迫。
程烟沉默了下,没有多问,直接问:“中午回来吃饭么,要不要点你的外卖?”
“……冰箱里还有菜吧?”
“嗯。”
“那我回来做饭。”程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半,这里打个车回去很近。
“好。”
说完程烟就挂了电话。
程云放下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准备出门,却不由往后看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身心异常疲惫。
走出门,在锁门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又折了回去,一步步走到仓库外。
那扇门紧紧关着,与昨天全无差别。
程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犹豫了许久,才咬牙开门。
里面一片黑暗,空间看不到边,一个椭圆形的发光体静静悬浮矗立,氤氲长绕。
程云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口水。
看来床单被套、洗漱用具什么的要重新买了!
干脆上报给国家算了。
很快,他回到了家。
程烟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搭配纯白的短袖体恤躺在沙发上,体恤下摆扎进了短裤中,一双雪白如玉的长腿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着。
她有一米七,身高腿长,颜值高,智商高,就是性格高冷,脾气不好。
程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爱答不理的,而程云也没在意,洗了个手,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食材,便进厨房开始收拾起来。
这套房子有接近两百个平方,买了大概十年了。当时程建业和安兰两位教授在校外开的补习班不断扩大规模,收入不菲,买这套房的时候也挺便宜,到现在是赚大了。
可惜后来国家严查,益州大学作为全国知名学府,迅速响应国家政策,两位教授开的补习班被迫关闭。
程云一下一下的切着肉,菜刀与菜板碰撞出哆哆哆的轻响,他心无旁骛。
这是个特殊的时期,他内心已经太疲惫了,于是即使刚刚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他也累得分不出心去多想。
这十来天让他养成了不去多想的习惯,如果他爱多想,这十几天只要一待在这个房子里,任何一件物品都可能唤起双亲离世的悲痛,唤起曾经的记忆。他会怔怔出神许久,虚度光阴,无法自拔。
或许亲人离世最悲伤的并不是离世那一刹那,而是在他们遗体火化、骨灰入葬之后。在后来的生活中,身边任何一个细节都随时可能提醒我们,至亲之人已经离我们远去了。每到这时都是一个与过去相遇的过程,清醒过来时,如同将血肉与骨头剥离。
茶几上抽得剩下半包的烟,被子叠得整齐却再无人进入的房间,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开得正好的月季,还有深夜里的安静……
都能让人陷入回忆。
一个仔姜肉丝,一个炒凤尾,两碗饭,两个人低头默默的吃着。
等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程烟含着筷子头审视了下程云,半晌后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啊!”
程云抬头,皱眉看着她:“啊?”
看着明显走神了的他,程烟强忍着不耐,抿了抿嘴说:“我说,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额……”程云愣了愣,接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居然能看出我心不在焉,看来你是真的长大……”
“喂!”程烟翻了个白眼,用筷子轻敲了下碗,打断了他。亏她还以为这家伙伤心加疲劳过度,怕他走不出来,准备耐着性子安慰他一两句呢!
“你没尝出你炒的菜一个很咸,一个味精味很重吗?”她用筷子指着菜。
“……”
程云站起了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