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温热而带着酒气, 一双手依恋地环着他的腰身,钟酩几乎是一瞬间心跳如鼓。他低头打量着怀里的人——
江荇之轻轻阖着眼,像是醉得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但除了自己还能是谁?钟酩想, 他的灯灯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墟剑”,不然也不会这样投怀送抱。
不过他本来就是墟剑,他们就该这样抱着。
钟酩想着便心安理得了起来。
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轻轻应了声“好”, 随即抱着江荇之飞身回了昆仑。
…
昆仑的山巅便是他两人的院落。
钟酩轻车熟路地抱着江荇之进了屋中, 像上次一样把人放在榻上。正要起身,搂在他腰上的胳膊忽然一收,又将他拉了回去。
砰!钟酩双臂撑在江荇之上方,低头看向身下的人, “灯灯?”
江荇之偏头躺在榻上, 眼睛依旧闭着,一副醉得迷糊的模样。他伸手勾着钟酩不让人离开,感觉到上方的呼吸逐渐紊乱,又火上浇油地将人拉得更近。
砰、砰的心跳声在昏暗寂静的屋中响起。
嘶哑的声线叫了他一声,“……荇之。”
对方拉拽的力道不大, 钟酩却像是无法抗拒一般顺着那力道俯身而下。他的视线沿着江荇之酡红的脸颊, 移至大片展露的脖颈,最后定格在那透红的耳垂上。
片刻, 没忍住轻轻落下一吻。
略干燥的唇混着灼热的吐息抿住了柔软的耳垂, 只是轻轻的一抿, 却让闭眼装醉的江荇之蓦地打了个颤!
他整张脸轰地一下红透!
好在他脸上本来就红,这会儿也看不出多大变化。
靠!江荇之花了好大功夫才克制住自己弹起来的冲动——墟剑、墟剑真是好不要脸,居然偷偷亲他耳朵!
自己上次醉酒时,这人怕不是也干了些什么。
他攥在钟酩腰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睫毛颤了颤。很快,他所喜欢的那只带了剑茧的手便抚上了他的唇。
粗糙的指腹按在他唇上揉了揉。
唔……!在江荇之几乎快要忍不住要睁眼时,那只手却骤然撤离。
“这次先放过你。”
钟酩直起身,把江荇之的胳膊拎下来,仔细地塞进被窝里团起来。浓稠的情绪在他胸口发酵,若不及时刹车,他可能会吻下去。
但初吻还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比较好。
钟酩想着又开始悔恨:这马甲真碍事!恐怕只有等自己恢复了“墟剑”的身份,才能亲他的灯灯。
他低眼,只见团在被子里的人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在脖颈
他的灯灯真可爱。
钟酩立在榻前将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了声“夜安”,转身出了屋门。
嘭,屋门关上。
人一走,江荇之立马睁开了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呼……
脸上温度烫得惊人,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薄唇轻吮的感觉,江荇之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
迟来的羞臊中,他忽然又想起了上次离开太穹幻境时,墟剑看向他耳垂的那个眼神。
江荇之猛地顿悟:原来当时就在觊觎他的耳垂了!
他“噗通”在榻上翻了个身,把被子一裹闭上眼——真没想到,墟剑居然是这样的人!
·
翌日,江荇之起床。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心理调节,他已经接受了“暗恋几百年的高冷对象就是面前这个演技超群、脸皮极厚的男人”的现实。
谁让他喜欢上了呢?
不过最好的爱是包容和陪伴,既然墟剑这么喜欢披着马甲演戏,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江荇之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正好遇上对手戏的另一个主角。
钟酩照例端了醒酒汤过来,这会儿刚进院门,见江荇之醒了,立马几步过来叫人把汤喝了,“头痛不痛?”
江荇之捧着汤碗咕咚咕咚,“有点。”
“喝了就好了。”
“嗯。”
江荇之几口喝完,钟酩接过空碗又清了清嗓子,“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
呵,来了。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些什么。
他问,“我干什么了?”
钟酩一本正经地开口,“你让我抱你。”
“咳!”江荇之猛地呛了一下。
什么鬼,这话说得可比他原话暧昧了好几倍!他明明说的是“抱我回去”,虽然也挺那什么……但意思是不一样的好吗?
江荇之否认,“不可能,你骗我。”
钟酩面色不改,“骗你是小狗。”他说完又煞有介事地补充,“你还主动往我怀里钻,是不是把我认成什么人了?”
江荇之:呵呵,又开始套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