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荇之反应过来,对着前面的人叫道,“游阁主,先等等!”
“怎么了?”游苏青停下转身。
他话音刚落,脚下却变故突生——
安静的流沙像是活了一般,瞬间陷落如深邃的漩涡,一股不可抗的吸力拉拽着游苏青,将人狠狠拖入地底!
“游阁主!”
江荇之一惊,抬手从储物袋中甩出一条鲛绫,“嗖”地裹住游苏青一直胳膊。
黄沙快速将人吞没,只剩一条鲛绫从沙地上方支出来,江荇之被那力道拽得往前冲出半步。身后胳膊一勾,钟酩一把捞住了他的腰,将他稳稳带回身前。
地下传来的力道之大,远超乎修士的力量。
江荇之背靠在钟酩宽敞的怀间,一手攥着鲛绫,手背青筋毕现。
钟酩低头看了一眼,皱着眉伸出另一只得空的手裹住江荇之的手背,将人圈在怀间。
他轻声,“松手,我来。”
“我可以。”江荇之暂且顾不上什么姿势。
他都快被拽进沙地里了,总不能还矫情地回头嗔怪:不拉手手,拉衣摆。
鲛绫眼看快被绷到极限,江荇之想了想,“不如我们跟着一起下去。”
不知是哪个字眼取悦了钟酩,他往漩涡中心看了眼,尾调上扬,“好。”
一旁的江狼嚎也适时地收拢毛毛,往江荇之怀里一钻。咻!
对抗的力道就此卸下。
钟酩搂紧江荇之的腰身,两人顺着那股吸力一瞬没入了流沙。
扑哧。
黄沙如深渊巨口,将他们的身影吞没。
几息过后,沙漠又恢复了平静,仿若无事发生。
细沙裹挟着身体一路下坠。
江荇之能感觉到的只有身侧流动的沙体和身后紧紧护住自己的人。
一声破沙的轻响从下方传来,紧接着是空旷的坠地声。
下一刻,江荇之和钟酩也从沙里掉了出来,噗通落在空荡荡的一方洞穴中。
平稳落地后,钟酩松开了他。
江荇之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说声“谢谢”。
好在鲛绫上传来的动静拉回了二人注意力。
游苏青落从两人不远处站起身,面具下面兜了沙,正哗啦啦从下巴底下流下来,他开口,“江兄,柏兄。”
随着他说话,又一抔黄沙“噗噗”地炸开。
江荇之嘴角扭了一下,出于友谊没有笑。
钟酩没这么客气,直接哼笑了一声。
游苏青挥挥扇子把沙拂开,江荇之打圆场,“还好游阁主戴着面具。”
不然吃沙都吃饱了。
挥动的扇面偏折了一下,钟酩轻声开口,“你没怎么安慰过人吧?”
江荇之,“……”
·
破坏团结的话题很快翻篇。
三人整顿一番朝着洞穴深处走去,寻剑尺指着前方,说明方向没错。
江狼嚎也从江荇之衣襟间钻了出来,小嘴叭叭的,“此乃底下洞穴,因乾坤颠倒,故而流沙能汇聚在头顶上空。”
钟酩看了眼它钻出来的地方,微敞的襟口下,隐隐能看见瓷白的皮肤。他眉心蹙起,“你是不是把它惯得太没分寸了?”
江荇之侧目,眼底意味深长:呵,我还没逮着机会说你呢……
“是啊,和某人一样。”
话落却不见人羞恼。钟酩笑了一声看向他,“一样被惯坏了?”
“……”江荇之懊悔地咬牙。可恶,措辞有误!
旁边的游苏青悠悠走着,仗着面具遮挡肆无忌惮地欣赏这出酸腻的大戏。
洞穴里似乎灌了风,越往前走,风渐渐大了起来。
江荇之轻薄的外衫被吹得掀起,墨色长发在身后飞舞散开,衣衫紧贴在身前,显出身体流畅的轮廓来。
冷白的面容在飞扬的发丝衬托下,浓淡相宜,钟酩看了他会儿,抬手扔出一道阵法挡在两人跟前。
外衫和发丝不飞了,乖乖垂落在人身后。
江荇之正沉浸在这股桀骜不驯的气场中,疾风戛然而止,他不解地看向钟酩:?
钟酩顺手把他滑下半截肩头的外衫拎上去,“我怕风大,吹灭了你这盏明灯。”
江荇之,“……”
两人都已经衣衫整齐,另一边的游苏青还在风中狂飞乱舞。江荇之示意钟酩,“给你的好朋友也挡挡。”
游苏青动容,开口的声音迎着风,被吹得如江狼嚎一般荡漾,“江兄~”
钟酩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他瞥向游苏青那把风流倜傥的扇子,“他不用,他最喜欢吹风。”
江荇之,“……”
游苏青,“……”哈。
最后还是江荇之大发慈悲,将钟酩的阵法挥手扩大了一点,挡在三人跟前。
在疾风刮得整个洞穴深处都是贯耳风声时,三人脚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