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顿时抵上一截紧实的胳膊。
官袍那光滑的面料摩挲着帝王玄色的袖袍,他微微蹭动了一下,看向跟前眨眼的李应棠。
李应棠不明,“怎么了?”
头顶似有一道目光落了下来。
宁如深又撤离了点,捏着耳朵有些局促:他要怎么解释他耳朵敏感这件事?
他顿了顿,清清嗓子,“臣的……”
正开口,忽然听李无廷的声音落下,“他得了震耳,别凑那么近。”
李应棠立马“噢噢”地退开了。
宁如深朝李无廷抬眼一觑:嗯?
李无廷垂眼对上他的目光,唇角轻扯了下,仿佛在说:
忽悠朕的那套,还想拿来用几次。
宁如深,“……”
他又磨磨蹭蹭地转了回去。
李无廷见状没再说话,只是往那只死里逃生的耳朵上瞥了一眼,接着别开目光,低头看向跟前探头围观的李景煜。
想到出发前李景煜扒着人耳朵说话的情形。
他指尖在膝头微蜷了下:
所以小孩可以,男人不行。
…
没过多久,马车回到了宫中。
李应棠下车请辞,“臣先去同母妃请安。”说完顺手抓走了探头探脑的李景煜。
两人的身影在长道上走远。
宁如深抓着车框也准备下车。离身前却看李无廷朝他投来一眼,随后抿唇:
“德全。”
德全轱辘滚来,“奴才在!”
“一会儿把那…处理掉。”
“是,奴才遵旨!”
李无廷说完转向他,“行了吗。”
他新长的脑子不记事,被轩王一打岔本来都要忘了,没想到李无廷还专程处理给他看。
宁如深润了润唇:怎么回事,是怕他喝醉了跑去场中和舞伶共舞?
他说到一半,忽而瞅着人的神色,琢磨了两息道,“陛下,还没给你康过?”
“……?”
两人一走,只剩下李应棠和李景煜。
他后知后觉又回了点味过来:他还没完全习惯尊卑这套,刚刚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他是不是对李无廷放肆了点儿?
宫中能让内侍送果饮的,也只有李无廷。
耿砚一瞬惊悚:让你乱说皇室秘辛!
宁如深的筷子也滞了下,“公公?”
“……”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在吃饭时哄着李景煜打听到了零星几句“红纱幔”、“半月不起”……这会儿酒足饭饱,文思泉涌,简直下笔如有神助!
红柱金瓦被映得通明一片,宴会场外的清池波光明净,光影款款地笼在砖墙上。
宁如深,“相亲相爱一家人。”
亮得他莫名有些心慌。
耿砚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群魔乱舞,敬畏了一番,又遗憾道,“可惜,本来想趁你喝醉摆布一下你。”
走出一截,远远便看到一群宫人。
宁如深娴熟地在他脚上踩了个刹车。
耿砚瞥他一眼,“咱们坐一块儿方便唠嗑。”
天家离场,四下随意了许多。
宁如深思来想去,觉得李无廷可能确实不知情。
宁如深解释,“先前我喝了酒,在御前…”他筹备了一下措辞,“群魔乱舞。”
他眨了眨眼,几步踱了过去。
酒过三巡,上方淑太妃离席。
他背后莫名发热,“嗯,是……”
鸩酒来得这么实时?
李应棠,“……一些文学创作。”
当日,宁如深收拾了一番入宫。
“喔?对你这么藏着掖着……”
宁如深远远看见李应棠拉过李景煜一阵嘀嘀咕咕,随后那目光越发灼亮。
宁如深远远望了一眼。
李应棠思忖片刻,突然像个麦片的一样掀了掀外衫,露出下方纸页的一角,神神秘秘道:
席间八珍玉食、觥筹交错。
待人走后,宁如深和耿砚面面相觑。
宁如深看得一愣一愣的。
宁如深摇了摇头。
而李无廷对她的态度也多有敬重。
宁如深若有所思:
跟在作法似的。
耿砚,“????”
·
宁如深望了望,只见湖边的凉亭里伏着一个轩王——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把宫人都支到亭外去了,一个人奋笔疾书,写得如痴如醉。
除了民间筹备的各项活动,宫中也要设晚宴邀请五品以上的朝臣。
耿砚哽了下,又说,“那是当然。娴太妃生前同淑太妃交情甚笃,娴太妃薨后,陛下和景王殿下便寄养在淑太妃膝下。淑太妃也算是陛下的半个母亲了。”
李无廷一身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