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打了左脸,还要过来献媚么?”唐缘把玩着手中小巧的飞辗。
这是朱贺和他父亲刚送来的飞遁法器。
无论是驾纵遁光,或是御剑飞行,修士想仅凭自身挣脱大地,都得到通玄期方才可行。
若想提前体验御空之感,那便只有飞行法器才可做到,这等法器一般都镌刻了御空,乘风等禁制。
只需真气灌注,便可腾空而起。
这辆飞辗更是一件已经三十六层禁制的小圆满法器,一催将起来,便有云气托负车架,内中装饰也堪称豪华,床榻上铺着不知名妖兽之皮,柔软温润,躺在其上冬暖夏凉。
纵遁御剑虽然来的快,但哪有此物乘着舒服。
“虽然此世不是血海弟子,但我上辈子可是老血海人了,如此也不算骗人吧。”唐缘在心中对朱贺父子解释道。
刚刚走出云梦阁的父子二人心情也是激动不已。
朱贺已经全然没了身家一空的悲痛,只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损失惨重,但和一位血海真传搭上了关系,怎么看都是赚的!
“贺儿,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那位很可能是位魔子真传,甚至可能是上宗派过来督察此域的,那些蠢货定然是盯上了贵子,这才被他屠戮一空,如此蠢货,差点连累你我,真是该死!”
“父亲,我知道了!”朱贺心情振奋紧握着拳头,“孩儿定会和他处好关系的。”
唐缘只不过透露了一点血海的布置,便被先入为主的二人认死了血海真传的身份。
不过这也正常,让唐缘装血海弟子,怕不是比现在的掌门还要更像。
“有了这个飞遁法器,倒也省的我去买了!”
唐缘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已经满盈了真气,都在跃跃欲试的向某处流转。
那便是玄关一窍所在,此窍开辟后,内气便可与外气相合,炼化天地元气为己用,如此便和凡俗武夫有了本质上的区分。
但玄关一窍开辟时的第一口元气,极为重要,若是污魔太多,日后再想感应清灵之气,便不容易,如此便是根基铸的差了。
但若是只感应一种菁纯元气,却又失去了对元气的敏锐,局限性很大。
北疆此地,因有多处和九幽勾连的裂纹,魔气遍布。若是如此突破,唐缘此生倒是又和道门无缘了。
只有飞遁到青天之上清灵之气才变的多些。
太极混元一气,含藏阴阳。阴阳始判,清浊肇分之际,轻清者上浮为天,重浊者下凝为地。
唐缘所修的《悟真阴阳参同契》,走的是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阴阳异位,两仪生焉的玄门阴阳之道。
此典最好的炼气之法,便是寻一刚开辟的大世界,吸入刚刚划分阴阳清浊的一口元气。
但唐缘若是有了观摩世界开辟的本事,最起码也得是元神真仙果位了。
北疆浊气偏重,若飞遁到青天之上,那处的清浊二气倒是正保持在了相对均衡的比例。
在阁中呆到了亥时,唐缘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给自己下班了。
这云梦烟不仅让赌客可以在此一呆便是数十天,日夜赌玩,而不觉疲累。
就连阁内执事,都是一班便要数十日不休,深得资本剥削之本质。
唐缘没回被分配的小院,而是只身进入了山中,寻到一处稍显清灵的地界。
先是祭炼起了飞辗,如此一则检查有没有后手存留,二则运转几番真气,将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随后,便驾起飞辗向那天空飞去,如此离地数千丈,已是来到云端处,北疆的浊气高居于此,天穹还有丝丝清气向下流露。
唐缘将飞辗固定,随后盘膝而坐,默诵《阴阳参同契》,静极动生,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境地,世界万物在他的眼中俱是还原成了阴阳二气的模样。
此时,心神与天地合,一处隐秘的关窍渐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体内的真气凝聚,一下便撞开了那处窍门。
此窍却在眉前三寸,乃是一虚空道窍,是修行最为玄妙之处,谓之玄关一窍。唐缘体内那海潮般充盈的真气尽数冲进了玄关一窍内。
那窍内却已有一物存在,一个古朴端正的青铜小镜正漂浮在内!
即便以唐缘三世的心性,此时也难以抑制的激动了起来!
“昆仑镜,还在!”
这尊古镜,曾在西王母手中,映照万千世界,穿越时空未来,是宇道和宙道最负盛名的先天灵宝!
昆仑沉入归墟,西王母不见踪迹,这小镜也没了讯息。
唐缘成就魔君之后,也逐渐明晰了自己逃不出化为血海魔祖资粮的命运。
但彼时天人相隔,天界天庭难以下界,九幽自然也难以现世。
唐缘作为地仙界修为最高的几人之一,开始疯狂的寻找生机。
那时的魔道众魔还认为己方有魔君在世,大破正道,打开九幽裂缝,将人间化为魔域岂不是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