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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执迷不悟 (第1/2页)

若要说起灾骑士的赫赫凶名,就不得不提沼地从前的状况。

那时中庭人称下层为邪教的乐园,联通中下的行龙舟一度停运,人们宁可忍饥挨饿也绝不敢靠近沼泽一步。因为那时沼地满是以神之名招摇撞骗的恶徒,淫邪信仰遍地丛生,日日都有邪异的召唤仪式唤来恶魔虚像。更有心怀不轨之人自潮流中打捞出邪祟的遗物,以此为媒介呼唤与恶魔不同的“邪神”。癫狂的信徒将亲友奉献到祭坛上开膛破肚,狂人们彼此互称异教徒,将信仰不同者架在火上焚烧。

同样也在那时候,一位正义感十足的少女刚刚结束训练加入职场。入职当天她独自行舟冲下瀑布踏入沼泽。那一天人们看到她扛着巨剑冲入活祭现场,在火与血中斩下邪教教主的头颅。

没有慈悲,不接受投降,宣扬活祭的教主格杀勿论,热衷处刑的暴徒必死无疑。她用三个月的时间走遍沼泽,捣毁邪淫恶教上百个,斩杀邪魔外道不知几多。自此之后沼地再无一人因信仰流血,因为倘若有人敢打破禁忌,灾厄的骑士就将乘舟而来,将沼泽化作鲜血之地……

——翻译自《桑嘉婆婆讲故事》,译者楚衡空。

·

“人因自己的选择走向了末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桑嘉婆婆微笑,“而那份命运,以粗野的方式灵验了。这就是青春吧。”

姬怀素使劲拉着雨衣兜帽,打定主意要躲进布里成为尘埃。楚衡空面无表情地瞧着她:“你觉不觉得你有点过激了。”

“这也没办法啊!时局糜烂如此不出重拳就没救了!”姬怀素据理力争,“你都不知道当时沼泽烂成什么鬼样,我出去吃碗面都能遇见七个恶魔附身者。我杀的那全都血债累累依法该处极刑的好吧!”

“那么为什么不走程序执法呢?”

姬怀素眼神游离:“那就是,那个,特殊时期要有特殊手段嘛……”

“你不干我这行太可惜了。”楚衡空说。他无视了对方张牙舞爪的表情,转而向桑嘉婆婆发问:“您对那些怪物知道些什么吗?”

“潮流的孩子们啊,神明没有告诉我光的秘密。”老妇人摇头,“在这老朽衰败的精神中,过往就像烟雾般朦胧。连净藏大士的言语都不清晰了。他的黄金,是在哪里呢……”

先前的刺杀似乎扰乱了思绪,桑嘉婆婆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应当是在花开的地方……白衣的大士站在许多的花中……他说,许多年后,沼地中将会孕育出黄金。”

“那之后他急匆匆地步入潮流,不知去向何方。”桑嘉婆婆微笑,“而那黄金的真相,就只有大士才知道了。”

从微表情和心跳推测,老人应当没有说谎,况且她年纪大到这个地步,又不图权利和财富,没有欺瞒他们的动机。看起来当年的事态极为严重,解安的老爹都没时间和亲友细说就匆匆出城寻药了。他临走前特意前来沼泽,应当就是为了拿到“黄金”。但可能他去得太早,所以没能带上……

楚衡空将此事和荧尸一起丢进“待悠游解安解决”的问题篓子,起身道谢出门离开。大巫师阿达里还守在门口,冷言道:“别再来了。”

楚衡空无视了此人,白袍信徒们将他们送到聚落出口。碧泽区没有中庭的水道和车道,外出要么撘一日三趟的公交车,要么撘木板车或骑自行车。

信徒们借出了两辆碧绿色的自行车,两位大探长骑着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走过泥泞的小道,姬怀素骑车时还在苦思冥想。

“我觉得不对啊。就算是重伤的解文叔也能把沼泽翻个底朝天了,他怎么会挖不出黄金呢……你说那玩意到底有多沉啊?”

“你不擅长思考,别想了。”楚衡空心不在焉地说。姬怀素加速靠过去,用肩膀使劲撞了他一下。

·

回生部队的据点位于一小时车程外的“深根聚落”。这聚落位于巨树根部附近,是沼泽最繁华的区域。到了这里原始落后的部落风格终于淡去,与中庭相差无几的近代建筑成为主流,只是街上仍有鱿鱼与鹅满地乱跑,往来男女多穿着灰扑扑的衣袍。这种看不出身材曲线的衣服是沼地的主流,因为避水鹅一见女性就仓皇逃窜,广大妇女们不得不披着袍子出门……然后趁鹅不注意一把掐住脖子逮回家剁了。

深根聚落中标志性的建筑为青铜打造的“大巫师祈祷像”,高达十五米的阿达里雕塑立在广场中央,周边满是人们供奉的花卉与食物。路过铜像时姬怀素响亮地“切”了一声,看得出来她对这位大巫师很没有好感。

队伍的据点离大巫师雕塑不远,是一座三层小楼。驻守据点的几位队员见到总部来人态度热情至极,话里话外满满是“求求给兄弟们换个岗吧这鬼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的真挚。只可惜楚衡空神游天外,姬怀素心事重重,一帮苦哈哈的笑脸全做给了瞎子看。

考虑到单人过夜风险太大,他们住在双人间。一进门后姬怀素立马拉上窗帘打开空调,老设备伴着咣当作响的噪音吹出冷气。她胡乱扯下雨衣,一屁股坐在床上:“热死了!这鬼地方跟发霉的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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