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妃的话,宋景云眼珠子转了转。
心中似乎有了主意,颇为得意,立刻道:“来人,将那月季的花枝给本公主剪一大捆过来。”
一听说宋景云命人剪花枝,顾明珠这才有些慌了。
“你、你想干什么?”
红玉斥道:“没大没小,你什么你的,你应该叫二公主殿下!”
顾明珠眼见着丫鬟们,取了剪刀要去剪花枝,心中恐惧万分。
但是嘴硬得跟钢铁一样,就是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丫鬟每剪一根,顾明珠的心跳就跟着加快一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顾明珠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直到两个丫鬟将一捆长满锋利尖刺的月季花枝,扔在了顾明珠跟前。
登枝身子已经抖如糠筛,语无伦次地连连磕头,“公主饶命,柳妃娘娘饶命,公主饶命,柳妃娘娘饶命……”
直到此刻,顾明珠倔强的小脸上,才涌现出了一丝害怕。
宋景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总算是畅快了一些。
同时有又有另一个担心
小声问道:“母妃,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若是父皇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
放在以前,宋景云根本不会有这个担心的。
可是自从上次送了荣安县主一个破风筝后,父皇勃然大怒,断了往日该有的分例,就连母妃每日牛奶浴也没有了。
现在,整个长春宫上下,日子过得都很紧巴,和其它六宫并无不同。
宋景云每天节衣缩食,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也让她稍微收敛了一点。
柳妃则道:“最新消息,母妃听说,这个丫头是因为年三十那晚,放火烧了容王府,容王来你父皇跟前告御状,你父皇才让你调教她,调教得好了,你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宋景云听得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真的?”
柳妃点头:“当然了,不然皇宫里这么多教习嬷嬷,你父皇怎么会把这丫头送过来给你调教,我看啊,八成是你父皇给你台阶下,只要你调教好了这丫头,说不定你父皇一高兴,我们就不用继续过这么紧紧巴巴的日子了。”
宋景云听得顿时浑身充满干劲,“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柳妃看女儿这么有信心,满眼的欣慰与宠溺。
有了柳妃的支持,宋景云胆子更大了。
她站在高阶之上,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来人,将顾小姐挪到月季花枝上跪着!”
顾明珠看一眼地上布满尖刺的花枝,眼里布满了惊恐,“我是侯府千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若是我爹知道了,定不会饶你的!”
宋景云身边的丫鬟见这些威胁的话语,只想打冷笑。
这身份抬出来唬唬寻常百姓或许管用,可是这里是皇宫,权利的巅峰之地。
随便一个主子的身份,都比顾明珠要高贵。
他的侯府千金身份在,在这个时候不仅不能成为她的挡箭牌,还会让她变成一个笑话。
所以,她的威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顾临风即便能赶过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于是。
顾明珠在恐惧,和惊声尖叫中,被两个丫鬟按着跪在了花枝之上。
细小的尖刺,瞬间穿透身上名贵的衣料,刺入了顾明珠的膝盖中。
虽然扎得不深,但是真疼啊。
顾明珠忍不住尖叫出声,骂人的话还没出口。
便被红玉赏赐了一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加上膝盖上的刺痛,让顾明珠委屈又狼狈。
她咬牙低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光是应付膝盖上的痛感,已经让她快没了半条命,她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丫鬟的耳光又继续抽了下来。
在宋景云眼里,那个桀骜不驯的顾明珠,终于安静了。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柳妃道:“景云出息了,也知道用会手段了。”
宋景云颇有成就感道:“都是母妃教得好,要是这次教育好了顾明珠,父皇能恢复我们往日的份例就好了。”
想起这件事情,柳妃就觉得心里扎了一根刺,因为专宠这么多年,就连皇后也少不得给自己三分颜面。
可如今落魄了,其它妃子一有机会就到自己跟前阴阳怪气地笑话自己。
偏偏自己没办法反驳,吃穿差一点儿也就算了。
还要忍受其它嫔妃的笑话,这种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御书房内
余公公将长春宫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皇上。
当听到顾明珠被强按着跪花枝后,元帝批阅折例子的朱笔,微微顿了片刻。
余公公道:“那皇上,是否要传旨……”
元帝放下手中的笔,“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