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人贵自知。”
季轻然只是一句话,就将应彩娥顶了回去。
“嗐,你堂姐也不错啊,重要的是,她有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堂妹,对不对?”
季轻然几次三番立功受奖,应彩娥已经推翻了之前对她的印象。
她不得不承认,季轻然的确很有本事。
没关系。
有本事好啊,正好帮扶家里人。
说不定等她毕业后,她还能给季长江在京市寻个工作呢。
到时候,他们一家就都可以搬来京市住。
季轻然再给季晓惠介绍个有钱有势的好对象
简直完美!
季轻然看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应彩娥,淡声道:“大伯母,你真这么想?”
“是啊!”
应彩娥语声欢快,“你堂姐的婚事,可就靠你了!”
季轻然转头又看向季国泰,“大伯父,你想清楚了吗?”
季国泰的心沉了沉。
这丫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答案好像很重要,季国泰没敢轻易开口。
思忖半晌,他才一脸无奈地道:“小然,你堂姐之前出了些事,在县城确实不好说亲。”
“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堂姐能嫁到京市来,以后你在这里也多了亲人帮衬,这对你们来说,都是好事!”
“对不对?”
季轻然笑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离开吉山省的时候,她不想赶尽杀绝,只想等那个假爹“彭哥”有了进一步消息再说。
谁能料到,这些人还要阴魂不散追到京市来。
这是送上门让她给原身报仇的。
按照书里所写,这家人对原身的所作所为,就是放到油锅里炸上十遍八遍都不为过。
他们还想来京市要挟她?
想屁吃。
季轻然道:“大伯和大伯母放心,堂姐的婚事,我会留意,不过”
她指着里屋道:“堂姐好像很喜欢我的床,赖着不肯起来。”
“堂姐身体不适,如果她留在这里,晚上要是犯了病,可不要怪我啊。”
季轻然笑了一下,“当然,我一定会及时把她送去医院救治的。”
应彩娥一僵。
这丫头心狠手黑,万一她真对季晓惠下毒手,他们才是有苦难言,因为是他们自己说季晓惠来京市看病,招待所的人都知道。
季晓惠在里屋也听见了这话。
不等应彩娥过来喊她,她自己就穿好鞋跑了出来。
鼻孔朝天,对季轻然冷哼一声。
季轻然无视季晓惠,将三人送出了门。
出了巷子,应彩娥教育闺女。
“你起码要装装样子,你的婚事还要指望她呢。”
季国泰紧着眉头,瞪了应彩娥一眼。
“来京市坐火车把你的脑子颠糊涂了?当初在那丫头的婚事上,你是怎么干的?”
“你忘了?你还真敢把晓惠的婚事交给她?”
“可笑!”
季国泰一甩袖子,大步朝前走去。
这
应彩娥回过神。
她只是觉得在医科大看到的那些男青年真的很不错,希望季晓惠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对象。
不靠季轻然,还能靠谁?
应彩娥拉着季晓惠追了上去。
季国泰暗暗盘算。
既然到了京市,也要解决女儿的婚事。
如果季晓惠能嫁到京市来,他就多了一层助力,要是季晓惠的婆家还有几分权势,肯定能帮他离开松安那个小县城。
这样看的话,季晓惠的婚事对他也十分重要,他必须得上心了。
季国泰转头,对应彩娥道:“我听人说,京市有婚姻介绍所,你帮晓惠去那里打听打听。”
应彩娥像是头顶忽地打开一扇窗。
“真的吗?要真有这样的地方,那可太好了!”
季国泰见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只觉应彩娥上不了台面。
他转过头不再看应彩娥,只道:“回了招待所,你去问问服务员,他们是本地人,肯定知道。”
应彩娥高声应好,一扫刚才的颓然。
三人走后,白秀菊在自己房里呆坐半晌,最终长叹一声。
她从包袱里拿出东西,喊季轻然过来。
“奶奶,怎么了?你是不是担心大伯他们一家,这事你不用管,我有办法应付。”
她能有什么办法?
孝字当先,人言可畏。
季轻然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她还有大好的前程,断不能受了季国泰的辖制。
除非,他们断亲。
白秀菊缓声道:“小然,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今看来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