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海宁镇。
西市外围的小城镇,何任静的家。
馆长包了一辆小车来到了海宁镇,青时几人站在大理石的小街道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
却不想第一站便是殡仪馆。
来见他们的工作伙伴。
馆长离开的这几天,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何任静的朋友并不多,所以来悼念的人不多,来来往往也就二三十个人。
是何任静的丈夫过来接的他们。
来人一身黑色装扮,脸色苍白,胡渣冒了出来,很是憔悴。
许是妻子意外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低迷。
“你们来了,小静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见一面吧。”何任静的丈夫开口。
引着几人往屋里走。
“节哀。”馆长。
突然发生这种事谁也受不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一个月,那丫头还笑嘻嘻的跟自己请假,说满月酒一定要让他们过来呢。
谁能料到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
馆长叹了口气。
几人跟在何任静的丈夫后面走了进去。
来的人不多,偶尔几声低低的啜泣传来。
大厅里,婴儿的啼声尤为响亮。
青时见过那个婴儿,它正是何任静的宝宝,身上的衣服何任静几天前还拍过照片给他们看。
此时正被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抱着,看样子应当是孩子的奶奶。
婴儿哭得伤心,妇人轻轻哄着。
妇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明明是悼念会,可那女人却打扮得很精致,也丝毫不像是有任何伤心难受得样子。
反而透露着些许的得意。
而婴儿的啼哭明显让她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锁,嫌弃地瞥了一眼婴儿。
该死的,吵死了!
不过好在那女人终于死了!
女人阴狠地想着。
青时跟在馆长的身后。
瞥了一眼女人的方向。
那女人抬头不经意的对上来青时看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陈巧英警惕看着青时,青时那看过来的目光太清澈了,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她能看穿自己想的什么了。
青时站在灵堂前,给还未见过面的何任静献了一束花。
那正中间摆放的照片上的女人的长相…
青时又看了一眼陈巧英的方向。
那个女人……
青时没有说话。
陈巧英却以为青时看的是自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回应她的只是青时轻飘飘地扫了一眼。
图书馆里的几人和何任静相处的都不错,本来绷着的情绪,在见到何任静的照片的时候就绷不住了。
特别是两个女孩子,直接抹起了眼泪。
……
生离死别这种事,青时早已经历了太多太多。
多到麻木,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看得无足轻重。
在灵堂待了一会儿后,青时自己一个人走到外面透气了。
灵堂在小镇的外延,周围没什么住户。
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啜泣声。
不远处是一条河,河边种了几棵龙眼树。
树下,是一张长椅。
长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艳红色的长裙,头发也同样挑染成红色,黑红相间。
只挑了几缕,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很好看。
那女人坐在长椅上安静地看着小河,河水很清澈,也没有任何的鱼虾。
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女人侧了一下头,那侧脸竟与青时有几分相似。
莫名的,青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上前询问道,“我们认识么?”
许知然淡淡地看了一眼青时,否认道,“不认识。”
继而又望向河底。
青时又看了一眼小河,清澈透明,依旧什么也没有。
“河里有什么?”青时又问。
“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许知然并没有回答。
青时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转身就要离开。
“妹妹,这里人少,要注意安全。”就在青时转身离开的瞬间,那女人又开口提醒了一句。
青时停顿了一下,除了来悼念的人,和偶尔的交谈声,周遭基本没什么人影。
“好的,谢谢。”青时应了一声。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此处也不见人影。
这里是专门建来为来殡仪馆来往的人的停车场,稀稀拉拉的停了几辆小车。
馆长的车也停在这里。
青时本想着上车休息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