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娴的动作太快了,一整套行云流水。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挟持住了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疼得不住嚎叫:“哎哟哎哟……杀人啦……”
婶婶也回过神来了,尖叫道:“娘啊!!你流血了啊!!”
绸缎庄夫妻俩也被这巨大的变故惊住了,那个瘦弱得像个鸡雏的女仔竟然下手那么利落,刚才拿膝盖狠狠掼上苏老太太面门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金牙荣平常迎来送往见得人多,此时看见苏文娴脸上的神色平静,仿佛此刻拿刀抵着的不是她奶奶,而是一只家禽。
眼神里也透着狠。
他这是看走眼了啊!
婶婶却还把苏文娴当成过去那个随意被他们使唤欺负的原身,即使苏文娴拿刀反抗也被认为是兔子急了,现在只要好好安抚她就会没事。
婶婶劝道:“阿娴你赶紧把刀放下!”
“快点带你奶奶去山下中医馆止血去啊!”
“等你爹和你叔叔回来会打死你啊!”
又对旁边呆住的苏母:“大嫂,快劝劝阿娴啊!”
苏母像是才回过神,看向旁边正拿刀卡着婆母脖子的苏文娴,声音带着颤抖:“阿娴,别冲动啊。”
见苏文娴不为所动,苏老太太高声尖叫,试图唤来旁边的邻居们:“杀人啦!!救命啊!!孙女要杀死奶奶啦!快来救救我啊!”
婶婶还想走过来拉扯苏文娴,但是才走了一步就见苏文娴扯着苏老太太的头发,将生锈的旧菜刀更紧地抵在了老太太的脖颈上。
“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阿娴你住手!”婶婶喊道,“你奶奶脖子上已经出血了啊!”
苏文娴道:“你再走过来,我不介意将刀也架在你脖子上。”
吓得婶婶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门口绸缎庄夫妇旁边才停下。
苏文娴又对尖叫不断的老太太说:“你太吵了,再叫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老太太立刻像一只被攥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一样哽着脖子不敢再喊,身体忍不住地发抖,婶婶也不敢再靠近。
这么一番吵闹,苏家住的小木屋又小又不隔音,已经让周围在家里做零活的邻居们闻着声音围了过来。
他们住在劳森道的这片木屋区,其实就是这年代的贫民区,附近的邻居家里大多是男人出去做工,女人留在家里做点灵活,平日里本就没什么娱乐,听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是最大的乐趣,否则绸缎庄小妾吊死在家门口的事也不会传那么快。
被苏老太太和婶婶一顿喊叫,已经有几个邻居走过来,站在苏文娴家门口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当他们看到里面苏老太太满脸是血的被苏文娴拿着菜刀抵着脖子,都嗡嗡地在门外交头接耳,兴奋和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见到来了很多邻居,婶婶就像是搬来了救兵一样,立刻在哭喊道:“老天爷啊,没有天理啊,孙女竟然要杀掉奶奶啊!”
这附近的邻居也都认识苏文娴,有个手里一直拿着绣活上下翻飞穿针的姨婆跟苏文娴说:“阿娴,你怎么对你奶奶动刀啊?赶紧把刀放下来啊。”
“是啊是啊,对长辈不孝要天打雷劈啊!”有人跟着附和。
“夭寿啊!”
“快放下刀吧!”
绸缎庄老板娘见到事情有闹大的趋势,尤其是苏文娴拿刀卡着老太太脖颈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抖,老板娘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同样见过很多人,知道这个女仔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娇弱,反倒是个心狠的,她原本预计娶这个女仔回家继续伺候他们夫妻俩的念头就淡了。
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给金牙荣一个离开的眼神。
但金牙荣不舍地看了一眼苏文娴那张柔弱娇美的脸,这女仔长得真靓啊,自己早就对家里的黄脸婆没了性趣,若是能睡到这样的靓女,估计他的雄风又能再立啊!
这靓女狠是狠了点,若是能绑起来的话,早晚也会服的……
还抱着想法的金牙荣不太想走。
苏文娴听着门外邻居都在声援苏老太太和婶婶,婶婶还得意地望着她,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
哼,今天的事不解决怎么会放了这个老虔婆?
她垂了垂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露出一份悲戚神色,对外面那些邻居带着哭腔喊道:“各种叔叔伯伯婶婶们,我平常在家里洗衣做饭、伺候爹娘之外还伺候叔叔婶婶和奶奶,连堂哥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只想着我自己多干一点,让我爹娘轻巧点……”
一番话让众人回想起平日里原身是一个多么老实乖巧的女仔,是这附近有名的老实靓女,很多家里有男仔的都想娶原身这样的儿媳回家。
“我是被逼的啊!我不想去死啊!”
能把这样老实、任劳任怨的女仔逼成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有聪明的邻居看到门口站着金牙荣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