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还真有点问题。”
我原本以为王福顺可能接受不了,没想到他却异常的冷静,不愧是长期和脏东西打交道的人,面对这些事情来,面色风平浪静的。
“闹娃子,你过来看看也,你爷爷在流尸水!”有个村民站在我爷爷尸体旁边扯着嗓子喊我过去。
我愣了愣,赶紧朝着爷爷身旁走去,果然原本盖在我爷爷身上的裹尸布,都被流出来的尸水给沾湿了。
王福顺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了,立即找来木条塞子,把我爷爷的七窍全部封死,这样就不会让尸水继续流出来,因为尸体流水对下葬很有影响,也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
王福顺又弄来了谷草、黄纸、七星板,这些都是他们八仙平日里给人做丧事的时候,都会带的东西,王福顺说平日这些东西要单独收费的,因为他和爷爷基本上算是老搭档了,爷爷帮忙看墓点穴,他负责抬棺入葬,都是一起赚钱的搭档,王福顺没有别的能力,帮我爷爷置办一次免费丧事,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王福顺让我帮忙搭把手,在爷爷的棺底铺上一层谷草,然后在铺一层黄纸,意思是死者的灵魂能够高高地升入天堂。而七星板则是求寿之意。在七星板上铺黄绫子绣花的棉褥子,俗叫铺金,褥子上绣海上江牙、八仙过海等图案,意思是超度死者的灵魂升天成仙。而清末北京丧家流行用的陀罗经被、如意寿枕等物,都寄托了这种意思。
王福顺又端来一碗水,让我给爷爷抹眼睛,说这叫开光,死者亲人必须做的一件事情,如果死人不开光,下辈子必然就是瞎子。
我嗯了声,按照王福顺的要求,拿起抹尸布沾着水,给我爷爷擦眼睛,擦得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爷爷的眼皮翻起来,人死尸体僵硬,一旦翻起眼皮来,就很难扳下去,到时候人死不瞑目也犯了忌讳。
之前有了教训,这一次我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
隔了一会,王福顺看着我说,“为了保证亡人能够落个尸首完整,凡是亡人生前从身上脱落下来的东西,都应殓入棺内。比如老年时,脱落的牙齿,以及小殓沐浴时所剪下来的指甲。这时,家属必须把它们放入棺内。”
我想了想,爷爷平日里剪得脚趾甲都落在床边上的,用扫昂扫一下应该可以扫出来。
捞死人指甲牙齿的事情,以前我也听说过,还是爷爷告诉我的,过去有太监因为“净身”而割下来的生殖器,也要在这时候放入棺内,说是“来生要脱生个整身子”。
大概就是同一个意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入葬才行。
完成了所有的入殓的事情后,王福顺说要让我爷爷的尸体放在棺材里待一段时间,过了头七就可以盖棺材下葬。
吊唁的人逐渐离去之后,院子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和王福顺。
江成朝着我们走来,面色沉重的看着我说,“今天村子里不少人来吊唁,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我摇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江成。
江成继续说,“不少陌生的面孔,不是你们村的人。”
我啊了一声,“不是我们村的人,怎么也来我家吊唁?”
王福顺愣了愣,站在一旁,“我是说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晓得胡老爷人缘好,倒也没在意,你这么说来,好像好多人都从来没见过嘞!”
江成低沉着声音说,“刚才我手中的罗盘突然失灵,如果不是有特别强劲的磁场破坏,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