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根本没那个胆去问顾承璟,她也承诺过让白家找不到她踪迹,所以,知道是小方带走了青妈妈和李阿莱,她反而很被动了。
顿了许久。
回过神来后,她赶紧吩咐童心,说,“别再登报,今天就去将那些寻人启事给停了。”
童心点了头,也正是这个打算,匆匆去拿了个手包,穿上了衣服和围巾,就往外走,也说,“免得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
两个人有隐瞒的东西,几句话,眼神交汇间就懂了。
都是紧张和着急。
同当时童年去南京要从那个军官身边带走白舒童一样,童年闻到了点不寻常的味道,一直没弄明白白舒童究竟跟在那个军官身边做什么,可见她这么避讳,送走了童心,他关上了房间门后走到了她面前。
沉了眼帘,慎重而说,“童童,我们坐了那么久渡轮冒险回来,就是为了找阿莱他们,要带他们一起走。也好不容易打探到了点消息,就差这一步了,就这么放弃了?”
“不放弃,但,不能是我们去找了。”白舒童微咬了指尖,多少不安。
“那个小方,你认识吗,为什么怕?”童年轻拉了下她的手,不让她咬,紧追着问,“小方是那个空军军官的人?”
能让她这么避的,除了白家就是那个军官,白家是不可能关照一点邱宁故人,也根本不会辗转关系去寻,那只有那个空军了。
白舒童轻点了下头,“嗯,是他的卫兵。”
还真的是。
而好不容易解脱了出来,童年不可能让白舒童再回到那个随便就将人囚禁的军官身边,更何况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那军官和她的姐姐白曼露在了一起。
分明也是个始乱终弃的。
于是抓着她肩膀,不让她动摇半分,蓝眼认真说,“如果是他带走了青姨他们,作为让你回去的威胁。童童,你就不能回去。明天该出发出发,别犹疑半分。我可以让其他人去周旋,他是军官又怎么样,有法纪的,他敢乱来吗?”
白舒童也不敢放松,苦笑说,“可我们......又好得到哪里去,童年,别让你的人去。和我们有关系的人,都别再去问了,全部撤回来,都别去。”
“不问了?”
“不问,再想想其他法子,我们别接触了。”
白舒童淡扯了下笑,往好的想,他们可能是意外碰上的,或者是顾承璟同白曼露有什么协议呢。
别去打扰,不能去惊了半分。
童年在她身旁拧了眉,扫到了他们桌面上还摊开的一份报纸,上头就有那个叫顾承璟的军官的报道,他看不明白,白舒童如果有情那为什么离开,而如果无情,又为什么还关心那个军官的生死,又将大笔钱投入了空军的建设里。
若只是爱国,又怎么偏偏是空军。
那军官周旋在他们姐妹之间,是不耻。
可为什么点滴有愧的却是她白舒童?
他不得不问出心中疑惑,“童童,你之前究竟在他那做什么?白家让你待在他那里,图什么?”
白舒童抽出了在他掌心里的手,依旧闭口而不谈,转身去了桌边,只说,“没什么,我们按时去英国,青妈妈暂时先不找了。我同赫曼先生再谈谈这件事吧。”
竟然连最亲的人,都不敢去找了。
童年其实心里有最坏的设想,可却也不敢去破了那层泡沫,掌心紧紧攥住了,恨着自己无能,又见她躲闪,而心疼。
他闷着,愤懑着,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声响不小。
白舒童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手磨了血痕,长眼睫颤了,“童年......你......”
这拳虽是发泄,可就像一巴掌打在了白舒童的脸上一样,火辣辣的疼,让她有点无地自容。
她咬着唇,先说了,“对不起,以前让你为我冒险过,我却留在了那......”
童年自己发泄了,也没有得到痛快。白舒童甚至更加难堪,站在沙发边紧捏着手臂,疏离得,从相遇后就一直往外推他,也不和以前那样愿意交心。
蓝眼里心疼,一颗心痛着,上前说了抱歉,也决定一辈子都不说这件事了。
他拍拍她的头,让她别自剖来伤害自己,笑说,“吓了你了吗?我没事,不是针对你的,不用说,我不需要你说了。我不该这样的,明天早点走,随你的意思,好吗。”
白舒童点了头,见着他丝毫不管伤口,惊心地应了,“好。”
以后谁也不再提顾承璟的事。
另一边的张秋晓好不容易说动了南洋客李天赐,搭着汽车,一路匆匆从昆明奔来了蒙自,到了白舒童他们下榻的旅社,满心欢喜而来,却扑空了。
旅社账房打着算盘,从圆眼镜里未抬头同他们说,“那三个南洋来的客人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去哪里了,他们都没找到人,怎么会走的,不可能走吧。”
账房停了手中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