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在手,楚鸿一路风驰电掣的飞奔。
这段时间,表哥赵策英一直和他有联系。
楚鸿骑马出城没有多久,在官道上骑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远远的就看到一群正休憩吃食的人。
一看,怎的不是舅舅赵宗全和表弟赵策英?
好友顾廷烨也在其中,其余的都是禹州猛将,一个个看上去人高马大,颇有边疆苦寒之地的气势,彻彻底底的迥异与汴京武将的儒雅。
禹州贫瘠凶险,时常有叛乱发生,禹州猛将一个个自然也是杀出来的人,虽然到了汴京这边有种土包子的感觉,但那种惊人的气势也大多数汴京武将不能比的。
毕竟,人家是真的杀人。
“舅舅!”
“舅舅!”
“嗯?”
赵宗全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一英俊儒雅的青年骑着马飞快驰来,举手投足间尽是文人大家气质。
“鸿儿?!”
“表弟?”
坐着吃烤饼的赵策英也惊讶的起身,他没想到会和表弟在城外相聚。
“塔!”
“塔!”
楚鸿一将马停下,大步跑上前,拉着赵宗全和赵策英的手满是高兴。
正准备寒暄什么,他又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连忙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份有浓厚血腥味的袍子边角料。
“臣楚鸿,拜见太子殿下!”
“什么?!”
一直休憩的禹州猛将有些懵逼,赵宗全也有些懵。
赵策英率先反应过来,血液止不住的沸腾起来,想到了某些可能。
他连忙将楚鸿扶起来,紧紧拉着楚鸿的手,着急的问道:“表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策英的血液彻底沸腾,“太子”。这个词可是不兴乱用的啊!
他这表弟相当了得,明显是朝人臣巅峰发展的人物,十九岁就力辩内阁大学士。
这样的人,要说是轻浮乱说话的人,赵策英半点不信。
既然不是假的,那就是真的!
“官家立邕王为太子,兖王心底发慌,联合荣贵妃谋反,将皇宫、内外城墙围了起来。
危机关头,陛下血书诏舅舅为太子,恰好我那小姨子明兰送些吃食进宫给父兄,又有一小宫女英勇,两人一同将信互送出宫,可却无法出城,恰好遇到我。
我这一年以来一直担任开封府尹,守城的谢将军是中立派系的人。如今,邕王被兖王杀害,陛下被兖王劫持。请太子殿下,领兵救驾!”
楚鸿一边说着,一边将血诏递到赵宗全手里。
赵宗全的血也沸腾起来,连忙接过诏书一看。
越看,这心越热。
“错不了,是陛下血诏!且不说是鸿儿亲自拿来,便说这袍子的质地,就错不了!”
赵策英大喜,当即下拜:“如此,父亲便是受过册封的太子!”
“什么太子?什么太子?莫要胡说!”
赵宗全看上去相当排斥这玩意,似乎并不希望看到这份诏书。
嗯.反正手里面是紧紧的捂着,生怕一点微风将这诏书吹飞。
赵宗全言辞激烈的拒绝,似乎不喜欢那至尊之位。
楚鸿也不奇怪,这就是千年传下来的东西。
谦虚的君王!
三辞三让!
“既然诏书为真,那大人便是真正受过册封的太子,如今逆王当道,太子殿下怎能推辞?”这是顾廷烨,他代表的是禹州猛将。
“我一个小小的团练使,在汴京一无根基人脉,二无过人功勋,固然有此诏书,侥幸上位也没什么意思!”
赵宗全似乎对那个位置很不屑,侧过身去,一点也不想上去。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于文,表弟乃是当今从二品大员,素为天下名士,人人皆称孔明在世,治理贤明,他更是拜得当今百官之首的宰辅大相公韩章为师;
于武,咱们有禹州诸般猛将,多年耕耘经营。如此,怎能说是无半点根基人脉呢?”
这是赵策英,他选择在第二个劝进。
“不可不可。”
赵宗全的血早就热了,侧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嘴角也不自觉的倾斜。
一边拒绝,赵宗全一边转身,干脆背对众人。
顾廷一急,声情并茂的说起了别的,“大人在禹州尚且遭受刺杀,这兖王毫无容人之量,怎知他登基以后会不会杀大人全家啊!”
赵策英也连忙附和,“父亲,禹州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孩儿的儿子,如今尚不足两岁。要是父亲不答应,这却叫禹州百口性命如何?”
赵策英又望向楚鸿,微微垂泪,“鸿表弟如今更是天下名士,要是父亲不上位,难保兖王不针对表弟,却叫表弟前程如何啊?”
“不可不可!”
赵宗全也是果断拒绝,但这一次没有说理由。
两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