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真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你要确定谁欠了债,欠了多少,有没有还过,欠的债谁还,还债的能力。
白栀想了半天都想饿了。
出门就开始点菜,反正今天人多,菜多点也没有关系。
白栀在广西的动静没有传出来,陈皮把事情捂得死死的,解雨臣接人这事也只有解家内部的人知道,欠债的几家都没关注。
所以白栀以吃饭的名义打完电话之后,三家都直接动身了,连刚放学的秀秀都被霍仙姑直接带走了。
管家在门口迎接着,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到解九爷的书房,上好茶,派人去通知白栀。
几人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书房等过,他们都是直接到白栀的院子里玩,一边玩一边等着饭好,而且解雨臣也等在这了,还一句话不说。
心慌的心慌,思考的思考,在茶水凉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白栀。
白栀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倒斗界的精英大神,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管家把门一关,招手让人看好院子,自己则快步赶往了厨房。
解九爷的书房真的很像会议室。
长桌的两边是长长的沙发,前后两头是单人沙发,白栀让张起灵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自己坐在了扶手上。
晃了一下半空中的脚,轻描淡写的放下了一颗雷。
“张日山,看见你家的族长不跪吗?”
霍仙姑没有认出来,二月红是老花,张日山认得呀。
从白栀三人进了门,张日山的手就开始哆嗦了。
听见族长这个词,二月红和霍仙姑都看向了张日山,想知道那个坐着的男人是不是张起灵。
张日山看着张起灵淡漠的眼神,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张家麒麟张日山拜见族长。”
张日山都跪下了,红霍二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就是他们对不起的人,于是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不同于张日山的惭愧和害怕,他们两个跪的就相对虔诚和决绝了。
秀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个奶奶都要跪拜的人,她没资格站着。
尹南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跪了下去,而白栀却什么都没说。
张起灵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前面的张日山是你族人,跪着的那个男人是九门的二月红,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是九门的霍仙姑,旁边那个小的是她的孙女,霍秀秀。”
白栀摸了摸张起灵的头,用很平淡的话说着残忍的事实。
“后面那个站着的是九门解雨臣,另一个是新月饭店的尹南风,这屋子的所有人,除了我和瞎子,没有人不欠你。”
欠这个字让三人的头低了下来,让红霍的脊梁弯曲。
尹南风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颤抖着手,指着跪下的人,“白栀,这是怎么回事,你叫我们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栀的脸上勾着笑,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我确实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只不过是算完账之后再吃饭。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
看着二月红老成那样还在跪着,白栀也不想现在就送葬了他。
“二爷和仙姑都起来吧,我不是让你们赔命的。”
解雨臣和霍秀秀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白栀。
白栀起身,从张日山的面前开始走,绕过霍仙姑,绕过二月红,看着解雨臣的表情,擦掉秀秀的眼泪,拍了拍尹南风,最后又坐回张起灵旁边。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那些哀伤呼出去一样。
把手放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各位,都说说自家欠的债和后来还的债吧,我要说的话,可能就难听了。”
他们都不说,不管是后来还了一点的,还是没有还过的,他们都保持缄默。
解雨臣不会冷白栀的场,他支持白栀的一切事情。
“九门解家,解雨臣。九门三代,但却是九门解家的第二位家主。当年张启山组织了史上最大的盗墓行动,去的巴蜀的四姑娘山,但是很危险,所以张启山请了你,作为交换条件,你帮助九门,而九门会轮流去守青铜门。
但是四姑娘山行动失败了,九门损失惨重,张启山将你当成了替罪羊送进了青海格尔木疗养院,而我爷爷,解九爷良心未泯,找了机会将你救了出来。
可是当时情况复杂,你和解家的人走散了,而我爷爷没多久就去世了,紧接着解家内乱,我们自顾不暇,就没有找你。”
听着解雨臣说完的话,张起灵没有反应,而是望向了二月红和霍仙姑。
都到这份上了,霍仙姑也不在沉默,将头转向了张起灵。
“九门霍家霍仙姑,当时你曾在四姑娘救过我,后来你被张启山关进了疗养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救你,只能一点点的和上面的人周旋,保住你的命,剩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