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如今整个世界树就面临着这样的境况。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世界如今已经陷入了缓慢断气的垂死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它的大部分机能都已经停摆。
其中便包括从外界汲取‘营养’的能力。
而失去了消化能力的世界树而言,那流淌于周遭的冰冷之河已不再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备用能源站,而是足以将它摧毁的猛毒。
“你倒是将自己的处境看的清楚。”
注视着那面色苍白的‘女人’,霍德只是摇头。
他依然提着自己的剑,却没有将其放下的想法。
“所以,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又有什么想法和目的?”
“什么都没有,无非就是有些好奇罢了……或者,你也可以它看作是一种最后的挣扎?”
当奥尔劳格这么说的时候,霍德便见到自己眼前的景象产生了变化。
原先那堪称废土的世界树内部景象瞬间转变成了一望无边的无垠旷野,而面前正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嗯……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招待客人应该是这样没错吧?要我替你倒杯茶什么的吗?”
说着这些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霍德却没有移动的想法。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所谓的现实,但也不是纯粹的幻觉。
这是一种意念的交互,是世界树仅存的生命力展现给他的东西。
“我想,这种事情就没必要了吧。”
注视着那命运的化身,霍德平静地说道。
“这样……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比如说,我现在可以给你看看你统治下的世界的发展?”
奥尔劳格又开口询问道。
“明明将世界经营成这样,但自己却没有能够见到那种壮观景象的权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吧。”
听起来好像很有诱惑力,但霍德却依然摇了摇头。
“没所谓……”
“是没所谓,还是在恪守自己的底线?”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
霍德眯着自己的眼睛。
“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将你的想法都摆在台面上吧……虽然我的答案必然是拒绝的。”
“唉……真的是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奥尔劳格叹息了一声。
“但是,你也应该明白的吧?当这个世界真正走向灭亡的时刻,也是你统治崩毁的开始,如今看似顺从的子民,他们会质疑你的存在、质疑你当初的作为,即便你能将其掩盖,终究也会落得分裂的下场。”
“那又如何呢?”
霍德平静地回应道。
“我早就与你说过,我并不在乎这些……我从来都不在乎统治。”
黑暗之王松开了那一直负在身后的双手。
“我很清楚,未来的某一日,我所统治的子民会怨恨我、憎恶我,我一手缔造的帝国也会分崩离析。”
他伸展着双臂,好像在拥抱着什么。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我甚至会痛恨自己能力不足,但我绝对不会因曾经的作为而懊悔。”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奥尔劳格低声说道。
“你到底在追求些什么?”
“作为命运的化身、作为世界树与尤弥尔的意志,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么?”
“不知道。”
迎着霍德那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吐槽的话语,奥尔劳格只是缓缓摇头。
“我思考了很久,但却得不出结论。”
“但我记得我已经回答过你了——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不确定性’正是我追求的,也是我现在正在践行的东西。”
“那你为自己你的统治而骄傲么?”
“不。”
霍德缓缓摇头,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多么优秀的统治者,但遗憾的是,这样的我在九界之内却也名列前茅。”
毕竟,前边还有一个阿萨神族。
“我唯一自豪的是,我所缔造的这个时代会比上个时代更好……至少我的统治下,他们不用受限于所谓的命运,也不用在囚笼上撞的头破血流。”
重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漆黑之中仿佛有漩涡在涌动。
“他们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每一个人的阶梯,都是由他们自身的人生、经历所堆砌的,这是我所能给予的平台、也是我所许诺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将这些延续下去?”
奥尔劳格开口问道。
“你应该知道,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你口中所说的‘障壁’,你如今所做的事情,也是在向外拓展,你注定会拓张领土。”
“而你活着,就绝对会将那些领土纳入你的‘世界’之内,囚笼依然存